【全职|叶蓝】醉卧美人膝

今年高考作文题里唯一想写的题目就是天津的那个“器”

说搞就搞

 

《醉卧美人膝》

 

道士叶X剑客蓝

古风玄幻AU

 

 

开元十四年,春。

一架马车自朱雀大街疾驰而出,大张旗鼓的绕着西市转了几圈,又往平康坊去了。路过之处议论纷纷,却又因主人军功在身,敢怒而不敢言。

在众人都以为马车主人呼朋唤友去寻欢作乐之时,他的主人则迈着虚浮的步子,在醴泉坊中寻着一处门外种着梨花的院子。

因着不敢暴露身份,他多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找到了目的地。已是暮春,院外的梨花依然纷纷如雪。玄色的大门半掩着,他推门而入,跨过朱红小桥,便听见有小童背书的声音。那颠三倒四的半天背不下五百来字的《清静经》却将他从周身冰凉中解脱出来,获得些许温暖。

“客人来啦!客人来啦!”那小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来者吓了一跳,停住脚步不知该不该向前走。

“倒大霉!倒大霉!”小童聒噪的声音仔细听来却又不太像人声,然后他就听见扑棱扑棱的声音,一只白色小鸟从屋子里飞了出来,然后被一截香棍击中,摔下了半空消失不见。

“见笑了,这鸟儿什么没学好,就学会了聒噪。”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从屋子里出来,月白色的圆领绣着时下最流行的云纹,一块玄铁腰牌在他腰间晃荡,“在下蓝河,与大人在屯营有过一面之缘。”

“蓝小将军,失礼了,不请自来。”他赶紧抱拳行礼,虽然这人品阶比他低,面子可比他大多了。

“先生已备下茶点,等候多时,请吧。”蓝河笑了笑,把人带进了屋子里。

 

屋内只有一张小几,上面是一局还没下完的棋,香炉袅袅,几个蒲团随意摆在地上。蓝河招呼他坐下奉上茶,自己又捡了个远一些的坐下,解释道:“先生刚好去给祖师上香了,待会就来。”

蓝河话音刚落,屋后便走出来一个穿着靛色道袍扎着道髻的男人,手里烟斗不停,连走过来几步路都要吸上一口。

“叶观主救命啊!”一直惴惴不安的他见到男人出现,立刻就站了起来,压抑许久的冷汗如瀑布而下。

“先喝茶,慢慢说。”叶修有些无奈的摆摆手,吸了一口烟,笑了起来,“方才还听说方家大郎呼朋唤友去了平康坊,怎么现在看着如此憔悴。”

“说来话长!”方以林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身子同他们说起了近日的怪事。

方家自高祖起便时肱骨之臣镇守边关,到了明皇一朝国泰民安不兴刀兵,便奉命班师回朝,方以林虽有中郎将之职,却是凭祖荫得来的功名,自己不过是个会些粗浅武艺的纨绔罢了。

前些日子,他在芙蓉楼和人玩骰子时赢了个据说是五朝时期的白玉瓷枕,那赌徒说,此枕形如美人脊背玉体横陈,便有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唤作美人膝。

方以林以手触摸确实清凉有加,白瓷细腻如美人肌肤,便十分欣喜,夜夜枕着入眠。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大人确实配得上这宝贝。”蓝河搭了一句腔,又问,“是不是这枕头出了问题?”

方以林先是猛点头,而后又摇头,“我不知晓,只是这些天来总能梦见一个女子在楼台舞蹈,她总是背对着我,我越想去看她,就越看不清,后来……”

“后来什么?”叶修也来了兴趣。

方以林面色绯红,有些难以启齿,“后来……我便感觉有一双温热柔荑在抚摸我……那滋味十分舒爽……我……我以为是姬妾半夜服侍……可白日想要赏她时却没有人说晚上来过我的房中……”

那旖旎美梦夜夜如此,方以林元精越泄越多,到了后来那温热的手越来越凉,他甚至能听见哀嚎悲泣之声。那缠绵的美梦成了缠绕他的噩梦,最近几日他甚至能感觉梦中女子已经来到了他身边,要方以林到地府陪她。

“我……我听家中老仆说观主神通广大,特来求助,希望观主能救我出泥沼!”方以林说完俯身跪下。他是真的怕了,很多细节他都不敢说出来,周身寒气如同绳索勒在他的脖子上,几乎折去他半条命。

“方大人,起来再说吧,先喝杯茶。”蓝河将他扶起来,又给他新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捂着。

“依你所言,梦是在睡了那枕头之后才做的,那为何不扔了它?”叶修手指沾了些茶水在小几上画了几道,茶水却怎么也无法成型。叶修所学之道以天时万物为卜,他想借方以林喝过的茶水卜算一番,却毫无成效。

“我试过了!不论是丢在家外,亦或是让人带走丢弃,当晚它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而且梦中女子还会斥责我抛弃她,行事变本加厉。”方以林如今可悔青了肠子,早知道当初就不贪新鲜,将古物抱回家中。

听完方以林的话,叶修与蓝河相视一眼,两人彼此心中已有打算,蓝河先移开了眼神,同方以林聊起军中同好的趣事,叶修则折回后院,准备一番。

“蓝小将军,你同我说实话吧,是不是那枕头里藏了精怪?”方以林陪着蓝河回忆了一遍青春,终于还是惴惴不安的问了起来。

“枕头或许是有古怪,所以先生去准备了。”蓝河请他喝茶,“待会回去还请大人吩咐家人莫要靠近,以防万一。”

方以林点点头,他听老仆说起叶修之事后,便特意让人打听了一番,说是往时有人来求,叶修至多奉上符咒或是在院内起坛即可,这回亲自上门,别是他家住了个什么大妖怪,要他亲自出马吧?

“那……那是不是很凶?我……我会不会被牵连?”方以林还惦记着他那精元是否成了沟通精怪的线索,所以才夜夜来求欢。

“凶不凶得看到才明白。”蓝河眨了眨眼睛,故意留了半截话。若是他阿姊在,定要骂近墨者黑,勒令他不得再靠近叶修。

“啊……那……那摆脱观主了……”方以林哭丧着脸,直到叶修提着个小包出来时才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没有半点五陵男儿的骄傲模样。

 

本着低调行事的目的,三人坐了辆临时租来的小车,驾车的是个金发的白肤番人,见到方以林就笑嘻嘻的,好像认识他一样。

方以林只当他是在西市的酒坊见过自己,礼貌地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要抓紧机会抱住叶修这根救命稻草,方以林问了好几个他在书上看见的符咒或是偏方,叶修服务态度极好的挨个解释了,还说几个平常人也能用的辟邪方子,方以林千恩万谢的记了下来,捏在手心好像是一道灵符。

到了方家已是傍晚,叶修与蓝河直接顺着方以林指的方向去了他的房间,而方以林则去找管家清空他住所附近的人。

“嘁,胭脂俗粉。”叶修才走了几步就厌恶得捂起了鼻子,他修道多年,最常闻的是清新静气的灵香,而方以林的住所周围弥漫地是浓重的胭脂味。

“不对,是腐香。”蓝河皱起眉,攥紧了腰间的长剑。他虽没有叶修的灵能,却在大理寺长大,那种死人的腐烂味他从来不会认错。

“看来还真是闹鬼?捉鬼我不擅长啊!”叶修掏出烟斗,几个呼吸下来斗口就冒出了火星,他含着气一喷,周围的味道消散了不少,才让他没有这么烦躁。叶修将烟斗递给蓝河,让他去周围挥一挥,自己则蹲下在小布包里翻了起来。

“捉不到,就打散它,让它再也不能出来为非作歹!”蓝河在周围转了一圈,有了灵香洗礼,那隐约的腐香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风的舒畅之感。

“哇,小蓝你可越来越凶了!”叶修咂咂嘴,想起方以林说的故事,脸上则有些遗憾,“万一真是那个枕头出了事,我砸不砸呢?古董啊!”

“你想醉卧美人啊,还是掌天下权啊?”蓝河瞥了他一眼,把那烧得差不多的烟斗递了回去。叶修也找到了他要的东西,一手烟斗,一手玉牒的朝方以林的住所走去。

 

方以林的院子在一片小洲之中,屋前绿柳如丝,可没有半点草长莺飞的热闹,反而有些死气沉沉。

“啧啧,屋前中柳,鬼不找他才怪!”距离屋子越来越近,叶修干脆点评起了方宅的构造,表面看起来背山靠水格式方正,实则处处有暗藏着方术的机关。正着家宅安宁人丁兴旺,逆着可是断子绝孙家财散尽。

“听方大人说,这宅子是明皇赐的……”蓝河才说了开头便停住了,自古帝王心难测,还是不要妄加揣则了。

叶修对他这种官僚思想嗤之以鼻,哼了一声就推门进去了。这水阁仿造南方士族屋舍而建,两进两出,叶修才一开门,就感觉里头凉气逼人。

他叼着烟斗一吹,手中三只香立马借势而燃,淡色烟路直上,然后在半空中拐了个弯,朝屋内飘去。两人跟着白眼走入屋内,内院的小榻上,一只白瓷枕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散发着如玉般的圆润光华。

叶修吹了个口哨,随手将燃了一半的灵香插在香炉之上,走到小榻边拿起瓷枕在手里抛了几下。

屋内兀的吹进一道冷风,把窗框吹得噼啪响,原本好端端插在香炉上的灵香从中间折断开去,落在桌上,火星一闪而灭。

“那个味道……”蓝河刚推开剑刃,就被叶修撞了回去,昏暗中只看见他一双带笑的眼睛,蓝河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金玉之声缓步而来。

悬挂着金丝帷幕的水台上影影绰绰映出一个曼妙身姿,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便是她跳舞时,身上的环佩应声而动。

“嘘,看表演要安静。”叶修攥着蓝河的手腕,贴近了他的耳朵说话,可如此轻微的声音还是让人听见了。

那跳舞的美姬停了下来,有些不耐的出声询问,“何人打扰本宫练舞?”

“娘娘,是皇上派臣来迎接娘娘的。”叶修掐着嗓子鞠躬,蓝河第一次知道叶修还有这项技能,震惊还没过,就被他压着一起鞠躬行礼。

“噢……又是陛下……我薛家女儿宠冠后宫……日日都要应召……”那女子似乎没有察觉叶修的身份,背对着他们半嗔半怒的抱怨着。

“……姓薛?”蓝河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但是太快了抓不住,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一步竟撞倒了一张椅子。

“大胆!你骇着本宫了!”那美姬作西子捧心状,一眨眼就到了帘幕前,仿佛是飘了过来,蓝河一抬头,便隔着帘子看见了她的脸。

不,那不该说是脸,而是布满了刀痕和伤口的肉块,五官扭曲散落在肉块之上,头顶的嘴巴和下巴上的一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努力做出垂目欲滴的表情来。

“好俊的少年,你这脸就给本宫吧!”美姬贴着帷幕就要充出来,蓝河抬手一剑,春雪的剑刃划过帷幕,帘子掉下了一瞬间,那美姬也被刚直剑气吓了回去。

“啊——”一声尖叫携带着无比怨气破空而来,震得两人耳膜生疼,蓝河觉得脑子像是被重物狠狠砍砸一样,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剑。

“小蓝!小蓝!”叶修摇着蓝河,又除去两片雷劈木塞进了蓝河的耳朵里,他只觉得几响惊雷之后,就将那让人头痛欲裂的声音隔绝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谁了……她是高洋的薛姬……”蓝河脸色白如金纸,刚才他不仅听见了女子的哀嚎还看见了她被乱刀砍死的画面,那一道道的钝痛仿佛就发生在他身上。

“……薛姬。”叶修听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从布包中翻出一面绘着牡丹的小皮鼓塞给蓝河,“来,试试是北齐皇帝的宠姬厉害,还是吐蕃的天女厉害!”

虽然叶修说话没头没尾,但蓝河已经明白叶修的计划,抱着那小鼓坐起来,大致回想了一下在乐坊里听过的曲子,磕磕绊绊的敲了起来,而叶修则弓着腰去摸暖榻上的白瓷枕。

那薛姬似乎并未发现蓝河已经从她的哀嚎中挣脱出来,又畏惧他的剑光,绕着小楼不停的哭,刺耳的尖叫封住了微弱的鼓声。

叶修拿到了那瓷枕,或许是因为方以林的精血,瓷枕在夜里也微微发凉,叶修用手摸了摸,确实如玉般润滑冰凉。他在桌底摸到了蓝河的春雪剑,稍稍推开一些,直接用手指抹了上去。剑刃虽薄却极为锋利,十指连心,叶修嘶了一声,忍着痛在枕上画了一道雷符。

这瓷枕是薛姬寄宿的地方,也是她肉体最后残存的部分,叶修的鲜血和祖师雷符混合,刺得她又痛又累,尖叫声忽然就落了下来,蓝河手中牡丹鼓的声音传了出来,成了捆住她的绳索。

薛姬大概觉得屋内两人是铁了心要杀她,咬紧了牙关做困兽斗,调动体內所有力量冲破了鼓声的无形锁链,直直朝屋内冲了进来。

腐肉、凉风和女子求而不得的哀怨混杂在一起,压得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空气里湿漉漉的,蓝河肉眼所见之处都笼上了一层血色。

他屏住呼吸,可身上还是沾了薛姬的血雾,那些血雾在薛姬的操纵下化为牛毛一样的血针,直直扎进蓝河裸露的皮肤之上。

叶修还在入定画符,耳中传来的是蓝河断断续续的鼓声,他手中捏着法决的动作越来越快,印在瓷枕上的雷符也在和薛姬搏斗着,忽明忽暗的闪着。

“呿!”叶修的法阵终于结成,右手一指,布包内的一叠黄纸符咒应声而出,在他身边绕了一圈,叶修睁开眼睛,叫了一声小蓝。

“知道了!”蓝河丢开手里的小鼓,抓起长剑破窗而出,手心抹过剑刃就是一手的血,他仰天撒去,薛姬感应到男子鲜血掉头而来,直直朝蓝河冲去。

胡乱拼凑起来的五官时而温柔呼唤,时而痛苦哀泣,一声声的叫着良人莫走。

“良人不良,娘娘莫来找我!”蓝河使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在木栈上飞奔,不时还要绕上几圈,他手上的血一直滴在地上,若是有人此时从天上向下看,就能看见隐隐是一个符咒的样子。

“娘娘,高洋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去地下找他啊,别缠着人家了!”叶修不止何时也跑了出来,抱着那个血糊糊的瓷枕,薛姬听见高洋名讳,此中过往全都浮上心头,歪歪斜斜的两只眼盯着叶修和他手里的瓷枕,放弃了蓝河,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天地有灵,听我号令,呿!”叶修单手结印,原本引而不发的符咒同时亮了起来,蓝河也跑到了最后一个星位上,以鲜血为引的阵法终于在薛姬踏进来的一瞬间完成。

数道金光化作缠绕的金线将薛姬捆住,一团隐隐能看见人形的黑烟在金线的缠绕下发出嘶嘶的烧灼声,薛姬的哀嚎不停,一声声叫着陛下饶命。

蓝河捂着手心的伤口站在一旁,眼前全是那鲜血满地的宫廷宴会,曼妙的女子在乱刀下变成碎片,原本恩爱有加的丈夫狞笑着说起挫骨扬灰,她便被这样随手丢进了烹肉的大炉里,带着怨恨烧成了灰烬。

“我不服……为什么我要死……我要杀了高洋……”薛姬的声音越来越低,金线也收紧到了一起,啪嗒一声跌落在地上,结成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金球。

在天边闷响许久的雷劈了下来,一场春雨把站在外面的两人淋了个透,也冲去了地上的血痕。

“观主!观主!怎么下雨了!”方以林撑着伞跑了过来,刚才他让管家疏散了奴仆想要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却怎么也找不到这里,在花园里转了好多圈,直到下雨了管家来找他,他才发现院门就在他手边。

“没事,解决了。”叶修扬声道,弯腰捡起了那枚小金球塞进袖中,又抄起那白瓷枕走到蓝河身边。

“我没事。”蓝河没等叶修说话就自己摆了摆手,手心的伤口已经被他自己的发带扎了起来,半长的头发落在肩头,被雨水打成了一缕缕。

方以林看着叶修手上的枕头,又看了看脸色有些苍白的蓝河,“这……这枕头……”

“噢,是寄居了一位前朝的女子。”叶修举起那白瓷枕,没有了薛姬的灵体,白瓷枕颜色昏暗,不复往日光华。

“前朝……?”方以林问到。

“北齐宣文帝高洋的宠姬,薛姬。”蓝河开口解释,“就是那位腿骨被做成乐器的薛嫔的姐姐,因妄图干预朝政被乱刀砍死在殿堂之上,这瓷枕的瓷土或许是混入了薛姬的骨灰,成了她寄托灵体的地方。”

“我……所以我……”方以林脸色惨白,原来这大半个月的绮梦都是跟一个被乱刀斩死的女鬼做的,“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还会不会来找我?”

“不会,我带她回观内超度,之后她便能魂归地府,重新投胎了。”叶修笑眯眯的说着,蓝河却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但他不会和方以林说这么清楚,让他知道反而更加担心。

“噢噢……那好……她也是可怜人,若是做水陆法会,也算我一份吧。”方以林叹了一口气。

“嗯。”叶修懒得去纠正他水陆法会是佛教用的,只点点头,又举起那瓷枕,“如今怨灵已除,这瓷枕方大人还留吗?”

“不不不……不留了不留了……请先生替我处理了吧!”方以林虽然喜爱古董却不会在知道东西掺了骨灰还闹鬼的情况下把它留在身边。

叶修了然的点点头,从小布包里掏出一块布随手把瓷枕缠了起来。大致交代了后续法事的事情,叶修与蓝河拒绝了方以林的饭局,声称要先带着瓷枕回醴泉坊超度。

驾车的还是那金毛白皮的番人,看到叶修背着东西出来,笑嘻嘻的说,“老大又捡到宝贝了吧!”那声音竟与飞走的鹦鹉有七八分像似。

“古董,不要白不要,走,今天可没少费功夫,我们去西市吃顿好的!”叶修把那瓷枕随手一丢,仰面躺倒在马车里,正好睡着蓝河的腿上,蓝河推了他几下没推动,就任又他去了。

“你不是真打算超度薛姬吧?”蓝河拆掉临时包扎的布带,在车里摸出金创药给自己抹上,“太便宜高洋了吧?”

“当然不会!”叶修哼了一声,薛姬的灵体被锁在金球里没错,可叶修并不打算送她去投胎。有仇报仇,有冤报冤,高洋的报应还没偿够,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了?

“不管是转世也好,在地府受罪也好,高洋这一百七十五刀,可怎么也不能少啊……”叶修阖上眼,随手敲着那绘着牡丹的小鼓,哼起了一首乐府小歌。

 

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跂行毕逮。
霆声发荣,壧处顷听,枯槁复产,乃成厥命。
众庶熙熙,施及夭胎,群生啿噬,惟春之祺。*

 

随着叶修的歌声,缠绵的雨声缓缓落下,细细密密的织出一片春色撩人。

 

END.

 

叶修唱的曲子是乐府诗集里的《青阳》一曲,讲春天万物萌发,获得新生的意思。

虽然想着写成鬼故事,但是似乎并没有很恐怖

就这样吧

希望不要被屏蔽

 

 

 

2018-06-10叶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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