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箱里翻出来的,不知道发过没有,改了下结尾发出来假装更新。


《旧戏》


CP:全职高手|叶修X蓝河 古风AU


上元灯市明亮如昼,游人们提着精巧的花灯似金鱼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叶修说要蓝河赔他的面具,却背着手一味地瞎逛。朱雀大道上人格外多,蓝河只得拽住他腰间蹀躞上的一根带子,艰难的追着他的步伐才不会走散。


他可不想丢了这人踪迹再让他找上门说蓝雨剑阁连一个小玩意儿都赔不起。


两人过了桥转入醴泉坊,路旁的小玩意儿就多了起来,蓝河都有些目不暇接,恨不得前头领路的人能走得再慢一些。


“……怎么,想看啊?”叶修感觉到腰上一紧,停下脚步才发现背后跟着的那个小剑客正瞪大了眼睛想往人群里看,叶修比他稍高半个头,垫了脚去看,发现里头正在演皮影。


“啊?”蓝河先是愣了一下,薄薄面皮上飞上一抹殷红,他只是好奇,头一次看到灯烛还能有这般用法,可又不愿让叶修这长安客看出他是个岭南蛮夷,处处都一无所知。


“想看就看啊,叫声好哥哥,我就请你看~”叶修凑到他面前,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蓝河白了他一眼,作势就要走。不过没能走成,因为人群中突然爆出阵阵掌声与欢呼,蓝河终究还是一个少年儿郎,面上的好奇能遮住,眼中的期冀却遮不住。


叶修也不点破,推着蓝河一路喊着借过就把人推到了人群的最里面,把小少年摁在当前。


“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陶匠,小蓝且在此陪我等上一等吧。”叶修扯过一个蒲团悠悠然的盘腿坐下,蓝河刚想推脱,站在他身后的观众就嚷嚷着莫挡着光,他只好学着叶修的样子坐了下来。


“不要唤我小蓝!”蓝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他与叶修不过一面之缘,至多算是自己弄坏了他的东西,对方现在是自己的债主,如此亲昵,让剑阁其他人听到了叶修少不得又要惹上麻烦。


“那要叫什么,蓝公子,蓝少侠,还是阿桥?”


蓝河还想同他说直呼姓名即可,就听见耳边金钵敲响,叶修修长食指竖在唇边,嘘了一下示意他戏要开始了。


不过数尺的轻薄绢面上透出几个影子,老艺人自演自唱,伴着旁边的曲调讲述着一个看起来似乎并不太高兴的故事,至少叶修看着不是很高兴。


“说是有个将军,战无不胜,皇帝派他去守卫边疆,保家卫国。”老艺人唱的是渭南官话,蓝河听不懂,叶修便小声在他耳边解释。


“你看过?”蓝河侧过脸去看叶修,明灭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时而能露出那藏在眼睛深处的落寞。


“以前带沐儿来看过。”叶修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个,又接着给蓝河讲解皮影戏的剧情。


将军得了皇令即将远征,家中唯一的小妹却梦到将军路上会有危险,于是祈求菩萨让自己得以给兄长传信,小妹跪在佛前求了七七四十九天,就在弥留之际,菩萨终于显灵,将她化为一只青鸟,带着解困的锦囊去西域寻找兄长。


剧情进展得很快,小妹化成的青鸟几次差点被猎人的弓箭射中,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军终于见到了衔着锦囊的青鸟带着余下的士兵脱困,青鸟却因又累又渴而累倒在将军脚边。


大起大落的剧情让蓝河无暇分心,整个人都被故事给揪住了,叶修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见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将军,如此信任他的皇帝,对方却不相信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青鸟,一心只想让所爱之人得以平安。


最后还是菩萨出现,几滴甘露让西域荒漠重现绿洲,也让青鸟变回了将军熟悉的妹妹。两人一起留在了西域戍边。


精彩的演绎与绝妙的剧情引起了阵阵掌声,最后的结尾荡气回肠,蓝河直到走了很远以后还在回味,口中哼着最后小妹在城头为哥哥唱的一首家乡小曲。


“这么喜欢?那就再回去接着看?”叶修又好笑又好气,停住了脚步不再往前走,蓝河以为他生气了,连忙捂住了嘴巴,猛地摇头。


“说了要赔你东西的,我不该只顾着自己。”他说的诚恳,叶修本就没有恼他,听蓝河这样回答,心更是软了一片。


其实他被摔碎的面具根本就不值什么钱,硬要赖在蓝河身上,不过是觉得这个蓝雨剑阁的小弟子,一点都不想他那个师傅或是两位师兄那样,戏弄起来太好玩了。


“他每天都在的,你要还想去,我明天再带你来。”叶修想都没想,明日之约就此许下。


“真的?!”经过一场皮影,蓝河早就将叶修划入友人行列,听到他这么说差点跳起来,可又想到师兄们早就定下的行程,叹了口气,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是我们明日就要走啦……”


叶修只是笑,什么都没说,背着手慢慢悠悠的外走,蓝河也不说话了,跟着他,一步步踩在叶修的影子上,看他身后的大红色斗篷随着夜风飞起。


蓝河觉得,叶修就像是皮影戏里的那个少年将军,他为民、为家、为国做了这么多事,却没人有为他做些什么。世人只知道将军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却不曾想他六岁习武十二岁披甲上阵时马儿比他还高,更不知道他手上,身上有多少伤痕。


他不知道叶修究竟是什么人,以前遇到过怎样的事,以至于像豹子一样的他,现在隐姓埋名做个闲散的江湖游客。蓝河心想,若是能遇到以前的叶修,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他这边。


他没有忍住,把豹子的比喻说给了叶修听,对方听完哈哈大笑,蓝河问他笑什么,他又不说。


“你是不是没有见过豹子!最常见的是金色的,也有黑色,上次又一个番人的船上养了一只,特别好看!”蓝河比划着,恨不得马上就带叶修去看豹子究竟长什么样。


叶修没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蓝河的肩膀,沉默着走过灯火通明的朱雀桥。蓝河抱着在西市上的零零碎碎走在他身后,总想追上他,却怎么都隔着一两步的距离,伸直了手只能触到他身后银伞上的一串红穗子。


叶修把蓝河带回了剑阁众人留宿的行馆,站在桥头上朝白衣的少年郎挥手,蓝河来不及跟他说句再见,这个人就消失了,只留下呜呜的风声,像是他年少的一场梦。


END.




2018-11-23叶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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